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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




「等一下、等一下!」

勞斯聽見我的呼喊停下腳步,隨後是我們兩累的半死的氣喘聲。

「你…你幹麻跑那麼快!」我自個隨地蹲下,大口的喘著氣。

「如何?大步奔馳很過癮吧?」他對我展開大大的笑容:「走吧,這個轉角過去就是我家了。」

他牽著我,心臟因為剛才的激烈運動還狂跳著。他的手很大,不知怎麼的有一種安全感,很想這樣一直被他牽著……

「對了!」他突然轉過身,英俊的臉龐直直的看著我,我因為剛才的胡思亂想心跳更加快速。他接著拿出一個小瓶子:「妳先把這個喝下去。」

小瓶子裡的水透著漂亮的紫色,我不疑有他接過,莫名奇妙的命令對我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,何況我們兩家族是多年來的工作夥伴,這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……我把紫色的水喝了下去。


唔、這……

我感覺到喉嚨一般熾熱,視線開始對眼前的事物感到模糊,頭非常昏沉,而雙腳開始發軟,這是…?他給我喝了什麼?
我依稀記得當我倒下去的時候有個人接住了我,是勞斯嗎?而後我的耳旁卻傳來他的聲音喃喃道:「如果有人問妳是誰,只要回答妳是狗靈就好。」


我的眼前一片漆黑。

 


這是哪裡?

我睜開眼,頭還痛著,我昏睡了多久?待視線逐漸清晰時我發現我在一間很大的房間。

「妳醒了?」熟悉的聲音喚起,勞斯坐在我的身旁。

「妳不用害怕,這裡是我家的更衣間。很抱歉剛才那樣對妳,不過我相信妳會感激我。」他露出笑容:「噢對,妳身上的衣服是佣人替妳換的,別栽贓我喔!」

聽他這樣一說,我才發現我身上早已不是穿著喪服,而是一襲紅色的晚禮服,上頭的蕾絲及花紋是由手工一絲一絲縫製上去的,非常的精緻美麗。

我看見角落有一面等身鏡,拉起裙襬興奮的上前。
來到鏡前,鏡子內出現一名二十二歲的女性,寶藍色的眼眸遺傳自她的父親,而一頭棕色的大波浪捲髮則是遺傳自母親。紅色的晚禮服精緻典雅,大方中不失其特色,手工製的蕾絲細細的刻出一朵朵美麗的花。這禮服幾乎符合我所愛的,我看著鏡子裡的人影,對這身晚禮服滿意極了。
不過勞斯怎麼會知道我衣服的尺寸和我所喜歡的樣式?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
「喜歡嗎?」鏡子照映出勞斯,身高大約一百八的他輕輕的摟著我,他與我的身高差距讓我看起來像隻小狗。

「很喜歡,謝謝。」禮貌性的道了謝,他接著拿出一片半罩式的面具:「把這個戴上,對妳有幫助。記住,千萬不要拿下來。」

我疑惑了,一片半罩面具對我會有什麼幫助?不能拿下來又是什麼意思?但我沒有多問,乖乖的將它戴上。


接著他領著我帶我進入舞會會場。


角落的樂隊演奏著華爾滋,舞池中央形形色色的男女正跳著舞,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半罩式面具。
什麼嘛,原來是變裝舞會,早點跟我說就好了,何必故弄玄虛的說對我有幫助?

「勞斯!恭喜啊,今晚過後您就是族長了。」一位帶著面罩的男子握著勞斯的手祝賀著:「……這位是?」他注意到了我,我正準備開口時卻被勞斯搶先一步:「她是狗靈,我今晚的舞伴。」

「這樣啊。妳好,我是熊靈,貝爾˙席威。」由於他戴著面罩,我只能看見他有著一頭俐落的褐色短髮。

「我是蕾西˙坎普……」話還沒說完,立即就被舞台上拿著麥克風的人奪去了發言權:「各位先生女士,今晚的主角已經到場啦!讓我們歡迎勞斯˙菲尼亞!」聚光燈打在勞斯身上,他瞬間成了矚目焦點。

舞池中央的人紛紛湧上前祝賀著他即將登上族長大位,人潮愈來愈多,沖掉了我和勞斯牽著的手。


我離開擁擠的人潮,到舞台旁的餐桌隨便的找了個位置坐下。餐桌到處都擺著豐盛的美食,不過好像以肉類居多?不愛吃肉的我拿了一點蛋糕享用。

「我好像沒看過妳喔,妳是誰?」語尾剛落,我才發現我旁邊坐著一名男子,但他並沒有戴面罩,紫色的眼睛、高挺的鼻子以及黑色的短捲髮全讓我一覽無遺,黝黑的皮膚告訴我他是個開朗的人。

我吞下嘴裡的蛋糕回答他的問題:「我是狗靈,勞斯的舞伴。」

話才剛說完我卻愣住了,我怎麼會說出我是狗靈這種話?狗靈又是什麼?這麼說剛才貝爾好像有說過他是熊靈……


「狗靈?嘖嘖,那傢伙還真的找隻狗靈當舞伴。」男子喝了一口酒:「我是蛇靈,蘭特˙夫爾曼。」

「嗯,我是蕾西˙坎普特。」

蘭特突然瞪大了眼睛,接著像是自言自語般的笑了出來:「坎普特?我懂了……勞斯這個白痴,哈哈。」他手中的酒杯不停晃動著。


接著掌聲響起,我看見勞斯單腳屈膝跪在舞台上,而一名中年男子緩緩的從後台走出,他的金髮與雙眼和勞斯簡直是一模一樣。男子站定位,拿出手中的捲軸大聲詠頌:「我,勞特尼斯˙菲尼亞,今晚將菲尼亞的功績偉業全部傳承於下一代,而將由我的兒子--勞斯˙菲尼亞繼承!」

全場歡呼雷動,勞特尼斯……不,菲尼亞叔叔將捲軸交給勞斯那一瞬間突然有個聲音響起:「我反對!」現場即刻鴉雀無聲,每個人的視線都朝著聲音來源處,只見一名理著黑色西裝頭,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出現,大概是因為他戴著眼鏡所以並沒有帶著面罩,但他的眼鏡卻遮掩不住他那湖泊綠的雙眼--與勞斯一樣的雙眼。


「父親,我不明白您為何會將權力交給勞斯,家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在處理,您為什麼不交給我?」男人喊著,語氣中滿不甘心及憤怒。

「克洛斯,你應該非常清楚你的處境。」菲尼亞叔叔斥道,名叫克洛斯的男人憤而轉頭離去,而菲尼亞叔叔在台上安撫著各位來賓的情緒,隨即繼續進行儀式。


儀式結束,樂隊奏起圓舞曲,舞池上的男男女女紛紛跳起舞來,身旁的蘭特起身拱手:「要不要去跳一支舞?」

我搖頭,謝絕了他的好意:「不用了,我等勞斯。」

他沒好氣的回過頭離開,我似乎還聽見他的喃喃自語:「等什麼等,等他把妳吃了就來不及了。」


我沒多理會,反倒是舞廳內的空氣悶熱的令我有些不舒服,我離開舞廳走到戶外的水池歇著。


月亮又圓又大的高掛著,是滿月呢。呵呵,景色和那時幾乎一模一樣,沃卡會不會怨我沒有及時制止你呢……如果當時我制止了他,那麼現在我們還會是很幸福的生活著吧……眼淚不自覺的滑了下來,我拿下面罩逝去淚水。

看著水池裡自己的倒影,那一頭與母親一模一樣的棕色長捲髮隨風飄逸著。我很感謝母親生給了我這頭長髮,至少我還可以以這樣的形式來懷念她。
沃卡跟母親都不在了……
跟父親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悶,好想逃離這個家……

我低聲哼起歌,那是母親最喜歡的一首曲子。


「難怪我一直聞到奇怪的味道,原來就是妳。」男人的聲音響起,我直覺的回頭望。

……是他?剛才在儀式上那個大聲嚷嚷的克洛斯。

「妳是誰?怎麼會進來這裡?」

聽到這句話,我反射性的回答:「我是狗靈。」……又來了?我怎麼會說出這話?

「不可能,」克洛斯推了推眼鏡:「這分明就是人類的味道!剛才我還聞不出來,原來是妳的面罩動了手腳,多虧妳拿下來,人類的味道才立即飄散出來,妳是騙不了我的!」

什麼人類的味道、什麼面罩的手腳……?克洛斯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,我該怎麼解釋、應該怎麼解釋?


「克洛斯哥哥,你不用問了,是勞斯動的手腳,這隻『可愛的小狗靈』是他帶來的舞伴。」熟悉的聲音響起,這時我才發現蘭特懶洋洋的倚在牆上不知道待在這裡多久了。

「勞斯的舞伴?這下有趣了。」克洛斯泛起一抹微笑,而蘭特則緊接著說:「而她還是坎普特家裡的人喔。」

聞言,克洛斯的笑容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震驚接而憤怒:「坎普特?那好,既然我得不到家族繼承權,我也要讓他失去妳!」


下一秒,克洛斯湖泊綠的雙眼變成咋人的血紅色,一聲長長的狼嗥從他的嘴裡吼了出來,他的身體開始產生變化,黑灰色的毛不斷的冒出,克洛斯痛苦的弓起身體,身上的衣服因為身體的變化而撐開,最後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隻活生生且兇猛的狼。
牠低吼著,血紅色的雙眼惡狠狠的瞪著我,嘴邊的口水不斷滴落。

我嚇呆了,張著嘴不知所措,現在在我眼前的這一匹黑狼難道就是克洛斯?


「欸,等一下喔,克洛斯哥哥。」蘭特一個轉身擋在我前面:「就算是這樣,我也不會讓你傷害她喔。」蘭特張大嘴,兩顆虎牙變的愈來愈尖,接著在吐出舌頭的同時他的整個身體開始變化,蘭特就這樣在我眼前變成了一條巨大的綠蟒。

這是怎麼回事,我彷彿置身在電影情境一般,但突如其來的叫聲把我拉了回來:「放開我!我聽見克洛斯的叫聲了,我要去找蕾西!」

「不能去,現在外頭是滿月啊!勞斯!」貝爾的聲音響起,挾帶著吼聲。


說時遲那時快,黑狼一個箭步朝我襲來,而綠蟒則將我捆起來護在他的後頭,一個甩尾將黑狼打落在地:「克洛斯,我說過了,別傷害她。」


「蕾西--!」

舞廳和水池連接的唯一的門被打開了,一隻巨大的棕熊抱著勞斯站在門口。


月光灑在勞斯身上,他的眼睛立刻變的血紅,身體長出灰色的毛且快速的掙脫棕熊而擋在綠蟒面前與黑狼對峙著。
那是一匹狼。


「她是我的!」那匹狼怒吼,惡狠狠的瞪著黑狼。


勞斯…是一匹狼?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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